菊一文字則宗（中）【土冲，山南&冲田】
超出预期外，又要写吐血了。还是“上”“中”“下”吧
要开学了喂开学了喂～虽然新选组结局怎一个惨字了得。虽然今年多事之秋
大家还是要开开心心上学o(≧v≦)o一路走好(✪▽✪)不～！是一路顺风啊～
下接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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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白皙的瓜子脸，雏鹅一样的脖颈，松柔的马尾，洁白的小袖上，星星点点染满了血。
众人眼中含着泪，这美丽的身影，落在他们眼里，却和鬼一样可怕:
对于动荡之世的武士，尤其是壬生狼来说。杀人不算什么。
可是，能毫不眨眼地斩杀平素交好之人，对片刻之前还交谈甚欢的好友下杀手
即使是壬生狼，也是无法接受这种冷血的激变的。
冲田总司满身浴血地从行刑室内走出来时，等候在门口的伍长和平队士们，用眼神来把他凌迟着:
山南敬助平素声望极高，而众人对这冷血无理的法度，更是怨声载道
冲田从众人的怒阵眼刀里走过，就去收拾洗换。兜头泼了自己一身的冰凉井水
冷水锁住了血的腥味。但是冷气让他的胸腔发疼，他又转而躲进了热水里。
他在浴盆里浑浑噩噩地蒸着，觉得血味儿，虽已洗去了
本想警醒自己，而故意浴血。可此刻他却还想做些什么别的，来掩盖它。
土方岁三坐在山南敬助的灵前，四下无人，香烟飘渺:
万一让人看到他这个“罪魁祸首”在为“罪犯”焚香祝祷，只怕要前功尽弃:
他甚至是刻意在人前维持这么个恶鬼的形象的。
在野生的狼群里，狼王是最威风也是最危险的存在
人性如狼，素来如此
冲田总司有不经通禀就进入土方办公室的权力。何况他的寝室，就在土方的隔壁。
他从身后环住土方的脖子，像蛇一样在他耳边低语:
“今晚……来我房里……”
“要么，现在？……”
土方并不欲白日宣银，但是他也想统统快快来一场
新选组有个不成文的习俗:砍杀了人，必要找个女人来抱一抱。
可能杀人和抱女人时候的那种侵伐感，是一样的。
冲田总司没有抱女人的爱好和习惯，便找了土方来抱他。
那夜，冲田想熄了灯再行事，土方却不肯。
冲田也就不再坚持了。
太阳的最后一丝权威还留在天上，借着暮光和烛火。他将这高岭之花一般的少年身上，基本看了个清楚:
总司发睫浓密，体 毛却很稀疏。腋下和下腹，都是光溜溜的，只几根稀疏的绒毛。腿上更是溜光顺滑。乃是众道者最偏好的那种少年者体态。
土方便很爱把他那双肌肤洁净的长腿，盘绕于自己腰上。
只是此刻，这身完美无瑕上，留了深多浅少的痕迹。看着新鲜得很，更不像女人留下的。
土方不动声色，却转头吹灭了油灯。
冲田这厢也只当未知，闷哼着蜷缩在他怀里，等他来问。
土方果然忍不住了:
“冲田君，也会去凭吊山南君的吧？”
冲田总司红着脸呐语道:
“山南先生实在太固执了，我只好用我的方法，和他做最后的诀别！”
这等于是主动承认了
土方没有发火:他有女人，山南敬助也有自己的情人。他们和冲田的关系完全是你情我愿，即使冲田去找了别的男人或女人。他们也不该吃醋上火。
谁都不是谁的所有物。冲田也从不吃味于他们的女人。
可是亲耳听说怀里抱着的这个身体，不久前就曾在别人怀里绽放过，要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土方虽不发难，冲田还是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起来。
“也许，你是觉得，用身体来铭记山南，用感觉来纪录一个人的体温。这样的缅怀和记忆，最为长久吧？”
土方突然感时伤物起来。这也算是一种有效的攻击，因为说完这话，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混蛋身体抽搐，冲田猛地夹紧了他！
土方坚忍住了，拍着他的背，要他放松下来。略一沉淀:
他的嫉妒已然没有那么深了
他对于山南的怨恨，本也没有那么深
这是实话，他并没有骗自己:
即使完成了整顿风气这件大事，他有了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却没什么痛快，开心之感。反而有另一种沉重感萦绕上心头。
他并不惧怕山南化厉鬼复仇索命，也不在意人们恐惧厌恶的眼神。
他只觉得索然无味，前路茫茫而已……
所以，此时此刻，他想尽量快乐些。
以至于为求逾越的快乐，他也开始放马由缰地信口胡扯起来:
“喂！我和山南，哪个更强些？！”
冲田抱着他的脖子，给出了最辛辣的置评:
“山南先生的剑法，和他的身与心一样，大约都要比阿岁你要强壮厉害得多吧～！”
土方很想就此机会把他的身体撕裂。
可也仅仅限于想法而已
他这般忍怒着惜玉怜香。冲田总司却依然裂如碎玉。
在那一刻即将来临时，冲田忽然翻着白眼，喉头滚动着剧烈咳嗽起来。
在土方退身而出，慌乱着点燃蜡烛的那一会儿。冲田已经翻滚着匍匐在榻榻米上，抓紧了胸口，大口地吐出黑色的液体来……
冲田总司醒来的时候，他的男人并没有守在他身边。在一旁打盹，看起来看护他多时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冲田认出来，那是他一队的一个平队士，叫日野的，脾气很好，也很老成持重。他见冲田醒了，赶忙搀扶他坐起。递来巾帕，让他擦手拭脸。又端来热腾腾，让人一闻就想吐的药，督促他喝下。
这药明显和他平时喝的不一样。
日野看他皱眉，告诉他:他的咳病发作了。土方先生慌忙亲自去请节玄医生。这是加重了剂量的药。
看冲田端着药碗，目不转睛看着他。日野又笑着说:
“土方先生太忙了，他送走大夫以后。特别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
那家伙果然小心眼吃醋了，这会儿是避着不肯见我了。
冲田小声咕哝着，却也知道这是咎由自取，没有怨恨土方的理由。他气闷地端起碗喝了一口，眉头绉得，几乎能代替太刀，把人的脑袋给绞下来。
日野却赶紧把不远处的一杯茶端近了，还从身边打开了一个包袱。
等冲田鼓起勇气喝完那碗要他命的药，日野已经把包裹里的东西呈到了他面前:
是甜蜜蜜的红豆馅儿年糕
冲田平日就爱吃这些小孩零嘴儿。如今苦药麻口，更是迫不及待地取了糕点塞进嘴里。
面对这温和队士的体贴细心，有些害羞于自己孩子心性的冲田，声音软软娇娇地问他:
“像日野先生这么细心的好男人，怎么也会加入新选组呢？”
这是明摆着对组织不满了？
只不过冲田素来有着开朗待人的好名声，他手下的队士，也基本没有对他多有避讳隐瞒的。
日野的回答也不算有所触犯:
“要养活老婆孩子啊～”
他感慨地笑笑。所以他这么个好父亲，才会随身携带着孩子爱吃的零食吧。
新选组的人少有成家立室的，做了别人丈夫父亲的，大多会稳重可靠些。这大约也是土方挑选他来照顾自己的理由。而冲田他自己，这回病发吐血，大概已经没有成家立室的可能了:
甚至连时间一久，连土方都会嫌弃自己是个不能亲不能抱，病恹恹地还给自己戴过绿帽子的痨病鬼情人了吧？
这么想着，冲田把胸中对爱的期望，都化作了忠告，给了眼前这个有家有口的老实男人:
“日野先生，请务必记住:只要有机会，一定要离开新选组！”
可是，活着离开新选组？
真的会有这种机会吗？
他作为痨病鬼严重病发的开头几天。标标准准地卧床不起着。
队务已经由二队的队长永仓暂代。可他自己的长短佩刀，还置于床头的刀架上:
对外宣称是感冒。可看这病程，在肺结核家喻户晓的这个时代，只怕别人都看出苗头了吧。
而佩刀，却是那个乱世年代，武士不可离身之物，无论是缠绵之刻，还是久病之时。都要置于近在咫尺之处。免得有人入室突袭，还未出手相抗，就死的不明不白。
对于武士来说，未拔刀便死，以及被人从背后砍杀。是最大的耻辱，最悲愤的遗憾。
而芹泽鸭，便是当初雨夜时，和情妇纠缠一夜后睡得死沉。被他们无知无觉地拿走了刀剑。从而落了个被突下杀手，毫无还手之机，被乱刀砍杀的下场的！
山南敬助虽死有憾。却是遵从自己所愿，堂堂正正地切腹于人前。直身受斩于自己刀下的。
那么自己呢？会死在哪里？会死在哪把剑下？
还是吐出满胸的黑血，脏污了这床榻被褥，死相恶臭难看地几日后才被人发现？！
冲田总司不怕死:他只怕自己死得不值惜又难看！
挣扎着拔出协差，他摸索到怀纸，把刀刃包裹了起来:
要在这空无一人的地方悄悄地切腹，任由腔肠流满地，慢慢耗时地痛苦死去，连个给自己介错断头的人都没有吗？
还是要学山南先生那样，挑衅一下那几条冷血的法度。然后被判像山南那样，在众人面前光荣地死去吗？
土方也会像旁观山南那样，亲睹自己肚破肠流吗？
局中法度，是否真是夺命厉鬼？真的能用自己的性命撼动它吗？
他握着怀纸包裹的刀身的手指，不由自主紧了紧:
土方所捍卫的法度，一旦真正破除了，新选组又会变成怎样呢？
他的鼻孔堵塞，泪腺微热:
山南先生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他虽然平时温和，关键时却性烈如火。他明明剑法高超，有很多拥护者。却宁可使用自己一人擅自脱队这种方式，来表达对局中法度的不满。
既不使用武力，以避免引起新选组内部动荡。也一人承担罪责，绝不拖累任何人！
山南先生是真的爱新选组的吧？
他紧绷的身体松垮了下来:
山南先生对新选组的重视，明明都不比土方先生少呢？
他握刀的手指也有些松动了:
若换了是我，我又能用这一残躯，来做些什么呢？
他的身体，他的手上，逐渐污秽了，染血了。也许污垢也会很快包裹他的心……
想到这里，他的手指又捏紧了短刀。中指尖却不小心被刀刃割破了:
立刻丢掉短刀。他把不断涌出血红的手指塞进嘴里:
这是本能吧？……
冲田总司哈哈大笑起来，可紧接着。他又用那只染血的左手，托着额头，抽抽噎噎地干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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