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异闻录【令狐冲*东方不败】(四十一)
东方不败对于宁中则岳灵珊母女,深感惋惜之时,倒也不是未曾想过岳不群此人对自己构成的威胁。
可听他和妻子所说,斩钉截铁。那袈裟他确实随手丢出窗外,可紧接着去山下寻找,却遍无所获,却不知被哪个人拾了去?
此门武功独特而阴邪,修炼倒也不难。东方不败自侍修炼已久,也不怕岳不群这等初学之人,对他有所威胁。只拣了去练之人,又不知是哪个。只这门武功十分易查,日后江湖哪个掘起之人,出招快速如魅者,必是修炼者无疑了。
他练时尚早,若要除去,倒也简单。那岳不群斗战左冷禅之时,虽身法如电,但是内力气魄差之千里,却是不假之事。
只不过,倒也不急于此。他已然失了日月神教教主位,也无万分要寻任我行报仇可比的决心。如今于这武学高下,名利之争,倒也比半年前看淡得多。
他这厢淡了,岳君子却正是热情高涨时。看他依然热衷于和妻子周旋,终于说服宁中则去人前敬酒。这才拈兰花指轻捋长须。心满意足淡淡一笑。
东方不败悄然无声离去,他并不想,也无必要和岳不群正面去争夺何事。
如今如日中天的五岳派大掌门,乃是少林武当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如火如荼要尽当年之志的日月神教前任以及现任教主任我行。
才是岳掌门的棋逢对手。
而他,观战便好。
黑夜里,一团紫红色的身影快速闪过。
其后,紧跟着一个苗条俏丽的淡紫色身段
那是个少妇,虽轻功不弱,还是跟的亦步亦趋。
“平之!平之!”
女子像夜莺啼血一般苦苦哀求丈夫止步,那夫君却不理睬她。
终是脚下一滑,摔了一跤。一声娇声惨呼下。她终于重重跌在地上。
前面的人听了她动静,也终于停下脚来。
岳灵珊捂着伤脚,仰起头看他,足下吃痛,心里却欢喜:
林平之终究还是在意她的
她挣扎道:
“今日不让你上阵比试,是爹爹得意思,并不是我……”
“那让你和令狐冲当众比试时还要眉目传情,也是岳父大人的意思咯?”
林平之忽然回头对妻子尖叫道,那声音,简直不像是人声。
岳灵珊无言以对,只得说:
“我与大师兄并无他意……只是想起当初,我俩在华山之前,也是这般练剑的……”
林平之俊美的脸庞在苍白的月色下扭曲起来:
当时?当时你是岳姑娘,可今日你已是林夫人了?
他弯起薄唇,轻笑道:
“哦,倒是我忘记了。在华山之上?当初在华山思过崖上,你俩倒确实在山洞里独处一夜,更为亲密!”
岳灵珊见他旧事重提,更是语意刻薄,立刻觉得受了天大委屈:
“平之!你今日怎么说出这等话来?你,你从未质疑过我和大师哥的清白的……既然,你信不过我,那你又何必答应娶我?!”
听他夫妻二人深夜里为这等不堪之事争吵。任盈盈远远窥了,也是无味害羞。才提起裙摆扭头要走。却不知哪个看都看不到的鬼魅身形,绕至她身后。点了她周身大穴
甚至还点了她哑穴?
任盈盈冷汗之下,心念急转。却见一人得意地踱步到她面前:
“盈盈,好久不见啊~”
厅中酒肉臭,外有碎心人。
宁中则厌厌地给宾客敬酒一周,便退了出来。把这欢场热闹地,让给他丈夫和那些醉心之人。
她如浮魂野鬼一般,飘在这深夜的嵩山别院里。又碰到了新婚却久别,如今正激烈争吵的女儿女婿二人。
丈母娘也是师娘,待林平之不薄。见她出来劝解,林平之也不好意思再对岳灵珊大呼小叫了。
想起丈夫为夺取辟邪剑法对林平之所做的种种,宁中则也是歉意无限:
“平儿,我们华山,对不起你……”
林平之悻悻然道:
“不,师娘待我很好……”
可是,可惜,这华山派的掌门人,不是宁女侠,而是那伪君子。
宁中则自己已经身在火坑,出不去了。她还是希望女儿能逃出升天。
她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林平之身上。即便烈性如宁中则,也始终觉得,女子的幸福,要寄托在男人身上。
“平儿,你带着珊儿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也不要回华山了!”
林平之岳灵珊夫妇二人,双人双骑,出现在嵩山城外时。天已经破晓。
此次五岳合并选举掌门大会,青城派这等江湖小门户也有到此观瞻。实在是武林大事,不敢不曾关注。
哪知,大爆冷门。左冷禅瞎而落败,岳不群一举登天。这下,形式逆转。曾经和岳不群略有过节的青城派,也不自在起来。
本来,昨夜。林平之就曾找过青城山余观主的麻烦。在场之人,无人胆敢多事。福建林家与这余沧海的恩怨,天下皆知。
余沧海更为意想不到的是,林平之只稍微露了一手,他便立刻受制,被人捏于喉舌。要不是岳不群刚做了五岳掌门,不可纵容女婿当众行凶。
他余沧海,怕是见不到今早初升的太阳了。
青城派弟子都是川蜀草鞋短衣的打扮。在当地人群里,格外惹眼。而令狐冲伤势渐好,也不欲在乌烟瘴气的嵩山派久留。今日带了众恒山弟子,便欲回见性峰。
日出三分,几拨人正在城外茶棚歇息喝茶。余沧海人虽出城,却是惊魂未定。连带看人观色的眼神,都颇不自在。
令狐冲任盈盈和一众女尼,也在其他几桌就餐。令狐冲也不想多看余老道几眼。只低声问任盈盈:
“你看,我那林师弟……”
任盈盈撕扯着手里得馒头,略微一怔:
“林平之,他怎么了?”
令狐冲更加低声道:
“昨夜你我不是已经见了吗?他也学了辟邪剑谱,俨然和我师父一样……又成了……也成了东方不败了。”
任盈盈眨眨眼睛,立刻心领神会:
“确实……所以,冲哥?你?”
令狐冲沉声道:
“我师父用银针刺瞎左冷禅的手法,和两位师太胸口中的针一样,我……”
任盈盈搭住他肩膀道:
“难道,你真要为两位师太报仇,去杀岳不群?”
她这随手在肩头一搭,使得令狐冲心中一动:
为何昨日和盈盈谈过此事,今日她倒似乎淡忘了?
令狐冲轻叹了口气,无力道:
“再说吧……”
他已经接任恒山掌门,为前掌门报仇,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若实在左右为难,也只好立刻让出掌门之位了。却不知纷乱之下,有哪个合适女弟子可以接任。
恒山派众人正在吃饭吃茶,淡然悠哉。青城派那边却如猫见恶狗,立起了浑身汗毛。
一阵清脆单调得马蹄声而来,一前一后来了一男一女,那男子乃是个紫袍青年,俊美得很。笑容却颇为轻佻,又带三分邪气。
不是令狐冲那位林师弟,又是谁?
余沧海心都到了嗓子眼。可是身为一派掌门,便是吓得肝胆俱裂,也不能形于色。他耐了性子把林平之那套从令狐冲那里听来的狗熊野猪,青城四兽之说,阴阳怪气转述了一遍。
期间,自然也牵扯上令狐冲。可他也只端坐着捏着包子,嗤笑了一声。
余沧海提气大喝道:
“姓林的,你要寻老子麻烦,来便是了,找来这许多人,想以多欺少吗?”
他想重复昨日之事,用以多欺少,非君子所为当借口,迫使岳不群出面救下他。可今天,恒山派可不吃这套。
任盈盈站起来,笑嘻嘻对他道:
“你和这林平之的恩恩怨怨,你们自行解决,我们,不会插手!”
她毕竟是魔教中人,此言可有些缺乏说服力。恒山众尼却纷纷应喝,仪清也明确说恒山派不会干预此事。
余沧海见事已至此,在劫难逃。面部狠狠一搐,便把手,摸向放在桌边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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