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异闻录【令狐冲*东方不败】(三十九)
左冷禅双目流血,面目狰狞。不住叫着岳不群暗箭伤人,还要与他大战三百回合。便是陆柏等人,一时也是拉不住盛怒重伤之下的掌门师兄。
此事确实有待商榷。说好了比剑夺帅,可是岳不群以银针伤左冷禅双眼,是否属于胜之不武,实则难断。你可说这是暗器,也可说江湖上本就有以针作为武器的。
东方不败混在叽叽喳喳的苗女之中,心中已有一半眉目。听了那日在悬空寺里,方正和尚与令狐冲所说的《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的由来。显然系出同源。这岳不群如今的武功路数看来,自然是《辟邪剑谱》。只是火候尚浅,自然不可与他同日而语。
只是,他看那刚刚才逼出体内寒冰真气,脸色尚是刷白的岳不群。面上长须飘飘,依然是美髯君子之风。
可这胡子,又怎么可能还在?自然,是粘上去的咯。
而这君子二字,更是讽刺。那《辟邪剑谱》本是福州林家所有,怎么就到了他的手里?
而他当众用银针暗算左冷禅的手法,君子?
东方不败差点就要哈哈大笑起来。同时费思量的,还有任盈盈。
她想起了致命定闲定逸师太胸口的那两枚绣花针之伤。
当初,在黑木崖时,所见东方不败的武功。任盈盈也曾一度怀疑,却又觉得并无必要,缺乏动机。
如今比对再看,答案怕是确凿无疑。
令狐冲和方正冲虚等人茫然之际。倒是苦主左冷禅本人冷静下来。他盲了双眼,却是拱手对岳不群认赌服输,尊他为五岳掌门,还立时把这嵩山派让出来,请他即刻入主!
在场心明之人,自然明白。左冷禅双目已瞎,再不是岳不群的对手。与其与他为敌,不如,主动俯首称臣,也好保全嵩山派满门。
就这般,众人议论纷繁之下。岳不群已然登顶封禅台,接受天下英雄的祝词。令狐冲和方正冲虚,在台下看着此人,一时之间,也只有沉默。
正在风光无限,阿谀奉承之声一片之时。忽现一声大叫于人群之中:
“伪君子!”
令狐冲听这声伪君子,想起自己奉若神明的恩师,不禁心痛不已。任盈盈已经到了他身边,紧紧握住他手,陪他度过这最是心焦难熬的时刻!
这边,为这声“伪君子”所伤的,除了令狐冲以外。还有岳不群的枕边人:宁中则
岳灵珊伤了师兄,挨了巴掌。可是眼见父亲荣任五岳掌门,心里自然也是欢喜的。
可是,父亲高升,夫君却是失意。
自从封禅台上下来以后,她夫君林平之,却是对她既是避而不见,更是不理不睬。
岳灵珊苦苦哀求,拉不住丈夫,也就只好作罢了。
会客厅里人山人海,酒杯觥筹,欢腾一片。阿谀之声,奉承之言。何其耳熟?
令狐冲和任盈盈都于黑木崖上见过这等奉承连天的场面。何况令狐冲有伤在身,岳掌门当晚的会客,恒山派自然可以不去。
可作为岳不群的夫人和千金。宁中则和岳灵珊皆是为夫伤感,十分不快。
岳灵珊茫茫然,一人走到花厅后花园里,却是隐隐约约看到不远处,有个女尼的身影。
那人,转过头来,却是任盈盈?
二女相对,四顾无言。
岳灵珊一时窘迫,也想不到要说些什么好:
“任……任大小姐,你也在此处?”
任盈盈只看着她,并不说话。
岳灵珊又不由自主道:
“大师兄他……可还好?”
这次,任盈盈方才悠悠开口道:
“仪清仪和给她包扎过了,又服用了白云熊胆丸,眼下是没大碍了。”
岳灵珊低头呐呐道:
“那就好……”
她声若蚊呐,这话倒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任盈盈看她真情流露,倒也不似完全不顾师兄妹之情。反而心里酸楚吃味,大为不悦起来:
“岳先生荣任五岳掌门,倒还没有恭喜岳小姐呢?”
她忽而笑讽道:
“岳先生当日在少林寺,岳姑娘您今日在此地,显然都是只当令狐掌门这门徒,全然是过眼云烟了。可偏偏他,还一心想着华山门下!”
岳灵珊不忍听她再说,面露尴尬痛苦神色。任盈盈一时气急,也是出言不慎,当即缓下心来,正色温言道:
“岳姑娘,你深夜出来,神色惶惶。似有心事?”
她自然不知林平之因妻子当众与旧情人比剑时眉来眼去之事而迁怒妻子。只是下意识想起今日比武之时,岳灵珊所使用的五岳剑派罕见剑法来。
岳灵珊却哪里想得到武学之事。听她一提,便想起林平之来。眼圈一红,险些落泪。
妻子这边独自一人默默垂泪,做丈夫的也是气咻咻一人,独自赶路。
林平之今日十分气恼。
他本想于今日比剑夺帅大会上一露身手,展示他林家的家传剑法,鼎鼎大名的《辟邪剑法》。
可却被岳父岳不群阻了下来,只让自己女儿岳灵珊上阵。
岳不群自然不会让林平之当众使出辟邪剑法。不然,待他大战左冷禅时,被发现二人剑法一模一样,岂不是让天下人非议耻笑他岳不群,收留林平之又把女儿嫁他,就是为了图谋他家的剑谱?
这桩机会难得扬名立万,重震福威镖局的大好时机,便这般硬生生失去了还不算。
他那好夫人,还和她那旧情郎,于比武场上亲亲我我?
林平之本对岳灵珊还略有几分歉疚,如今,亏欠全无,只有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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